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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妹自留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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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宁的博一上半年,在三位导师的悉心指导下,过得平稳而充实。尽管有时她无法完全理解小导师们在技术实现上的精妙之处,但每当亲自动手实践,那些晦涩的细节便豁然开朗,让她对那些能用代码解决各种技术难题的大佬们,如顾清、程隽,越发心生敬佩。

这半年,程隽仿佛人间蒸发,极少出现在学院办公室,也缺席了大部分的研究组会。那次汇报,似乎成了他的“绝版”亮相。席宁的生活也随之归于平静,她开始和新认识的博士生朋友们一起喝奶茶、聊八卦、品鉴各学院的“帅哥榜单”。

进入博一下学期,作为被学院老师们寄予厚望的“明星学生”,席宁被主任委以重任:组织一场小型学术研讨会,旨在展示本院的学术风采,吸引其他学院的博士生和青年讲师前来交流。既然受众明确,演讲嘉宾自然也锁定在了本院的青年才俊们。

顾清不忘提醒席宁:“可不能把我们学院的海归人才程隽给漏了,不然他以为自己被排挤,给你穿小鞋可就不好了。”为了展现学院的诚意与欢迎,席宁硬着头皮给程隽发了邀请邮件。出乎意料的是,在众多受邀者中,程隽回复得最快,不仅爽快地答应了,还附上了自己的可用时间段和活动所需的个人简介,大大节省了席宁的沟通成本。

“我宣布,程老师是我们学院最好的老师!”席宁在微信上向顾清发出了感叹。

顾清秒回:“半年前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……善变的女人。”

“谁还能像程老师那么支持学生工作呀?”席宁理直气壮。

“其他老师听到要伤心了……”顾清打趣道。

回复完席宁的邮件,程隽决定抽空回趟学院。开学以来,尽管不常露面,但他手头的工作从未停歇。由于回国匆忙,他在博后期间攒下的论文需要补充新的实验数据来增强严谨性,以便重新投稿。学院虽然没有给他安排第一学期的教学任务,但也要求他从第二年开始开设一门新课,这意味着他需要从零开始设计教学大纲和材料。

刚在图书馆大厅刷卡买完咖啡,程隽转身便看到了熟悉的帆布包,以及上面那个晃动的毛绒小猫挂饰。他看到席宁正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女生聊天。鬼使神差地,他选择了离席宁最近的位置坐下,但一盆高大的绿植恰好遮挡了双方的视线。

和席宁喝咖啡聊天的,是隔壁商学院的博士新生姜早,两人在培训会上结识,一见如故。这次见面,席宁是想拜托姜早在她们学院帮忙宣传一下自己的研讨会。公事聊完,两人开始转入“闺蜜”话题。

“我爸妈又开始催我相亲了,”姜早叹了口气,“说什么女博士最不好找对象,趁我还年轻,赶紧找个合适的,毕业就能结婚生小孩。都什么年代了,怎么还有这种偏见。”

程隽闻言,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。他从未细想过女博士的处境,此刻细细一想,周围的女同事们好像确实大部分都是单身。而男博士们,除了自己英年早婚,其他人要么已经成家,要么也走在结婚的路上。他身子坐得更正了些,耳朵不自觉地竖起,想听听席宁会怎么回答。

“相亲嘛,你就得多相亲,多谈恋爱,”席宁语气轻松而理智,“这样才能找到最适合你的人啊。不然你坐在办公室里,难道还会有一个各方面都合你心意的优秀男青年闯进来,向你大胆示爱吗?就算真有,你敢答应吗?”

姜早被逗笑了:“你说的也是,可我周围真的没有看得上的男生。我们学院也是僧多粥少,单着的男生不是海王,就是姐妹。”

“你早说啊,”席宁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一丝神秘,“我把我的‘姐妹自留款’介绍给你!隔壁楼化学院的博二学长,网球社的,要身材有身材,要头脑有头脑!”她一边说,一边掏出手机,“我给你找找照片!”

姜早一脸戏谑:“都‘自留’了,你怎么还不赶紧下手啊?”

席宁声音放得更低了,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,“我‘前夫哥’最近开始疯狂点赞我的朋友圈,我得先妥善处理好,搞不好的话,你就要在校园墙上见到我的瓜了。”

听到“前夫哥”和“校园墙”这几个词,程隽猛地被咖啡呛了一下。他咳嗽着,脑海里猛然闪回起第一次在组会汇报时,席宁那道在他身上游走的,带着好奇和探索的眼神。那眼神他本以为是自己多心,此刻却被“前夫哥”这三个字勾勒得无比清晰。

他本能地不想承认,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女学生的感情生活产生如此微妙的兴趣。可当他听到席宁在极力向姜早推销那位“姐妹自留款”,甚至在公众号上搜索对方的官方照片时,他竟也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,搜索起了“化学院网球社”。

照片很快跳了出来。他不得不承认,照片上的男生和席宁在一起,确实很搭。同样是开朗自信的笑容,网球拍随意地搁在地上。那流畅的手臂肌肉线条和立体的脸部轮廓,是他永远无法企及的。身高,比不过。长相,比不过。

他觉得自己唯一能比得过的,或许只剩下年龄和阅历了。那是一种混杂着失落与自我安慰的复杂情绪,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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